扫一扫 加微信早期教育对个体发展有深远的影响，而家庭给予孩子的教育是早期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有研究表明，幼儿时期孩子与家人之间的良好互动不仅对孩子的认知功能有积极作用，也会影响孩子的安全感和人际交往，而且这种影响有可能持续到成年时期。中国学龄前儿童由家人照顾的比例高于很多发达国家，家庭教育对孩子的影响相比发达国家可能更大。很多教育研究关注正式教育开始之后的各种差异，那么在正式教育开始之前的家庭教育状况如何？本文利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数据，分析了2010年到2014年间1—5岁儿童的家庭教育状况，主要关注家庭亲子互动频率。
63%的1—5岁儿童与家人互动频率高
针对1—5岁的儿童，中国家庭追踪调查中询问了家人利用玩具、游戏或其他东西帮助孩子识数、辨认色彩、辨认形状、讲故事、在户外散步游玩以及识字的活动频率，其中前三项活动针对1—2岁儿童，后三项活动针对3—5岁儿童。如果家人与孩子在其中任意一项活动上每周有数次互动，本文则将其定义为经常互动。2014年的相关数据显示，63%的1—5岁儿童与家人经常有亲子互动，剩下37%的儿童与家人之间的亲子互动频率一周不到一次。
教育程度较高的父母与孩子互动多
亲子互动频率与父母的教育程度相关。在父母双方均为大专或以上学历的家庭中，孩子经常享受亲子互动的比例是91%；而父母双方均为初中或以下学历的家庭，只有54%的孩子与家人之间经常有亲子互动。母亲的学历比父亲的学历对亲子互动频率的影响更大。除了父母的学历之外，家人对孩子的教育期望也与亲子互动频率相关：希望孩子将来有研究生及以上学历的家庭中，七成与孩子经常进行亲子互动；而对孩子教育期望为高中或以下的家庭只有五成与孩子经常有亲子互动。
孩子性别、主要照顾人类别以及是否与父母同住对亲子互动的影响并不明显。1—5岁间的男孩女孩在享受家人所给予的亲子互动频率上没有差别。在1—5岁的儿童中，有七成的主要照顾人为父母，另外三成为（外）祖父母，这两组孩子与家人的亲子互动频率没有显著差别。虽然留守儿童（在此分析中被定义为与父母双方均不同住的农村儿童）比与父母同住的农村儿童在经常亲子互动的比例上低了六个百分点（前者为51%，后者为57%），但在考虑父母学历以及对孩子的教育期望等因素后，是否与父母同住对亲子互动频率的影响并不显著。
发达地区亲子互动频率的城乡差异小
如果以孩子当前的户口状态来定义城乡，全国城市家庭中有83%的儿童与家人经常有亲子互动。相比之下，只有59%的农村儿童享受到这种互动频率。除了城乡之间的差异，各地区之间也呈现出很大的差异性。中国家庭追踪调查除了具有全国代表性以外，还在五个省市进行过度抽样实现该地区的自代表性，这五个省市分别是上海、辽宁、河南、甘肃和广东。在这五省市中，上海家庭亲子互动的频率最高，无论在上海的城市还是农村，都有近95%的儿童经常享有亲子互动。其他四个地区不仅总体亲子互动频率低于上海，城乡之间的差异也非常突出。以辽宁省为例，全省1—5岁儿童中有72%与家人经常有亲子互动，但这个比例在城市儿童中超过九成，在农村儿童中不足六成。广东省是五省市中亲子互动比例最低的地区，只有一半家庭经常与孩子有亲子互动。即使在广东的城市家庭中，也仅有逾七成的儿童经常与家人亲子互动，这个比例在广东农村家庭中是46%。河南和甘肃的情况类似，总体比例在60%左右，城市家庭均超过八成，而农村家庭不足六成。
亲子互动频率的城乡差异并未显著缩小
利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2010年、2012年和2014年三轮数据，我们横向比较了各年1—5岁儿童与家人的亲子互动频率。如果我们关注一周有数次亲子互动的家庭比例，2010年到2012年没有变化，均为52%，但2014年增长至62%，较2012年有大幅度提高。虽然达到一周数次亲子互动的家庭比例在2010—2012年没有变化，但在多项具体活动上，亲子互动的频率呈现了逐轮增长的趋势，只是在2012年，大部分亲子活动的平均频率都还在每月两三次以下。
城乡儿童的亲子互动频率变化趋势是否相同呢？我们通过比较城乡1—5岁儿童在2010年、2012年、2014年与家人的各项亲子互动平均得分发现：首先，城市儿童与家人的互动频率在各项活动上都高于农村儿童，而且从2010年到2014年，城乡差异在大部分活动上没有缩小趋势，只有在“讲故事”这项活动的频率上，农村家庭在逐轮增加，城市家庭则基本稳定，差距有所缩小。其次，农村和城市的1—2岁儿童在识数、认色彩和认形状的互动频率上均稳步提高；但3—5岁儿童家庭讲故事、出游、识字活动的上升趋势不明显。
通过分析我们发现，虽然从2010年到2014年间，城乡地区的亲子互动频率呈现总体上升，但直到2014年，中国1—5岁儿童与家人之间常规的亲子互动在中国大部分地区还不是常态，其中父母学历较低以及农村儿童的亲子互动最为缺乏。
（作者单位：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