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习近平同志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是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战略支撑。近日，省委书记娄勤俭在宁专题调研我省科技工作时强调，要以学习贯彻十九大精神为统领，深刻把握科技创新的趋势和规律，加快科技创新步伐，打造江苏发展的核心竞争力。11月19日，由东南大学主办、江苏省首批高端智库东南大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研究院承办、江苏省宏观经济学会协办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首届智库论坛在南京召开，与会专家们围绕论坛主题“十九大报告的科技创新思想”展开了热烈讨论，现将一些精彩观点摘编如下：

　　数字技术及创新与公共服务变革

 

　　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是经济学中非常重要的问题，也是我们国家经济发展和转型中长期受到关注的问题。十九大报告明确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十八届三中全会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和政府发挥更好的作用，这也是我们改革努力的方向。

　　一、政府与市场的边界正在发生变化

　　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主要表现为三种：一是竞争性领域中的替代关系，这里市场应该发挥决定性作用；二是合作关系，比如在城市管理领域政府和市场是可以进行合作的；三是补充关系，例如国防、法律以及市场监管，只能是由政府来做。影响政府和市场关系的因素有很多，包括政府执政的理念、政治经济制度、法律等，同时要注意两者关系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在发展中变化的。

　　政府和市场之间的三种关系实际上是政府和市场的边界问题，可以归为两大类。在补充和合作关系下，政府和市场边界都不变，但是双方的效率都得到提高，是可以实现的。在相互替代关系下，政府边界无论扩张还是缩小都可能导致整体效率的上升或下降，这取决于提供的产品属性。近年来正在悄然发生一些重大变化，这就是互联网和大数据等数字技术及创新在向生产生活领域快速渗透的同时，也正在迅速地向公共服务领域延伸，数字技术及创新正成为改变政府与市场关系的新动力。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新变化。

　　二、数字技术和创新对公共服务的影响

　　通过对数字技术对公共服务产生影响的观察，可以得出一些初步的结论。第一，数字技术和创新可以带来公共服务的数字化信息化，提高政府内部的效率，使政府更好地发挥作用。第二可以促进政府和民间资本的合作，在公共服务中建立真正的合作伙伴关系。第三是公共服务的市场化，政府正在从公共服务的唯一提供者向合作提供者转变，从直接提供者向服务的合作伙伴或监管者转变，而且这个趋势似乎正在加速。

　　通过分析，可以得出以下几点认识。第一，技术可以提高政府内部效率，但同时也可能促使政府去扩张它的边界。第二，创新所以能够改变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服务的可盈利性是关键。并非所有的公共服务可盈利，只有能够在其中找到一种商业模式的时候，这样的公共服务才是可商业化、可市场化的，共享单车就是典型，此外，数据产权归属问题也是当前公共服务领域发生重大变化和市场化的关键。第三，利益冲突决定了市场化的制度成本。并不是所有的技术和创新都能够改变政府的边界，只有那些影响交易成本的技术创新才能起到这样的作用。第四，导致政府的职能和边界收缩和扩张有很多原因，需要具体分析。第五，市场化有好处也存在挑战。市场化的好处一方面是使得公共服务的经济效益和效率能够得到提高，因为企业更有动力去降低成本，承担风险，提高效率，另一方面在于潜在的社会效益，它能够有利于先进技术的扩散和应用，有利于鼓励创新、促进竞争，而且还能够减轻政府的财政负担，甚至有助于环保和可持续发展。市场化的挑战在于公共服务领域的市场化更多涉及到公众的利益和公平问题，在公共服务市场化过程中存在寻租、垄断、服务质量下降和信息安全等风险，这些都在呼唤政府新型的有效监管。第六，应当理性看待政府与市场关系的新变化。公共服务应该由更低成本、更高质量、更高效率的主体和方式来提供，而在经济领域，政府应该转变职能，收缩边界，让市场发挥更大的作用。

　　三、公共服务市场化的前景和趋势

　　未来的前景取决于制度和市场、改革与创新的良性互动。在体制机制障碍尚存的情况下，强大的市场和创新力量会驱动经济社会变革，但市场和创新驱动力的充分释放又需要政府改革的推进，为它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要把握好自下而上的市场和创新推动型变革，使之与自上而下的政府推动型改革有机结合，这样有利于加速政府职能转变和改革的深入。政府应该做的是：第一，营造宽松的政策环境、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比如说促进政府数据开放；第二，积极采用数字技术、提高政府效能；第三，积极开展公共服务领域PPP，促进角色和职能转变，同时放松经济性监管，加强社会性监管，特别是加强对数据产权、个人隐私权、消费者权益的保护。

　　未来的趋势存在两个不确定性，一是公共服务能不能真正市场化，能不能变成商业服务，二是政府能否沿着既定的改革方向去利用数字技术及其创新，以防技术误用和滥用。

　　（作者：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技术经济研究部部长、研究员马名杰）

　　世界级创新型企业的成功要素及其启示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就如何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提出了一系列重大论述，特别强调要“激发和保护企业家精神，鼓励更多社会主体投身创新创业”，“建立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产学研深度融合的技术创新体系，加强对中小企业创新的支持，促进科技成果转化”。这充分表明企业是科技创新的重要主体，企业科技创新是建设创新型国家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何才能更好地推动和加快企业创新？我认为，吸收和借鉴作为企业创新领域成功典范的世界级创新型企业的成功要素，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世界级创新型企业的评判标准。关于世界级创新型企业评判标准的讨论有很多，比较通行的标准是看研发支出强度。2017年全球研发支出最高的企业，包括亚马逊、谷歌、英特尔、三星、苹果以及我们的华为等企业，都符合这个标准。世界级创新型企业首先要是世界级企业。Hayes认为世界级企业具有下列典型特征：有极强的全球竞争能力，这主要体现在它有更快的增长速度和更强的盈利能力，能够雇佣并留住最好的人才，有一流的管理团队，能够迅速的对市场的变化做出反应，能够采用最优的产品和最先进的工艺流程方法，应当具有持续改进设施、技术和支持系统的能力。我以为，一个世界级创新型企业应当具有以下三个基本特征：一是产业规模要达到行业前三名，进入全球世界500强；二是企业研发投入和专利要进入世界100强；三是主业清晰，有独特的经营战略、经营理念和竞争优势，且持续处于增长状态。

　　世界级创新型企业的基本类型。目前出现的世界级创新型企业主要有四种类型。第一种是创新引领型。比如苹果公司。第二种是学徒成长整合超越型，三星是主要代表，三星集团是1938年创办的家族企业，三星集团中最有名的是三星电子，在半导体存储器、显示屏等产业上都是先向日本企业学习，最后打败日本企业，实现超越。第三种是低端累积能量崛起型，华为是这一类型的代表。最后一种是网络时代聚沙成塔型，这类企业成长时间都很短，2007年全球市值最高公司基本都是一般传统行业，到2017年主要变成了谷歌、阿里巴巴等一系列互联网公司。

　　世界级创新型企业的成功经验及其启示。上述四类公司成功的路径并不相同，但是这些企业的成功有一些共性因素。首先，一个伟大的企业背后必然有一个伟大的企业家，比如说苹果的乔布斯、三星的李秉哲、华为的任正非。其次，拥有高水平的创新团队，这是所有世界级创新型企业必不可少的要素。比如三星公司将东方集权传统与技术创新两者结合起来，对于创新给予充分的自由，同时鼓励研发团队的内部竞争，谁赢了谁先得到高回报，这使得它的研发成效非常得明显。最后是自主性经营策略，每个世界级创新企业都有自己独特的自主策略。苹果成功的秘密在于把最好的软件装在最好的硬件里，这个公司始终致力于将当前最好的知识和技术凝聚到产品上来盈利。三星则是通过构建完备的产业链实现其自主性经营，目前包括苹果公司在内的许多电子企业核心零部件的制造和供应都离不开三星，在零部件供应紧张的时候，三星就可以保证其产品在市场上的优先投放。华为的一个重要策略则是，销售和研发这两支队伍是合二为一、可以互换的，这使得华为无论在销售和研发上都拥有了独特的优势。

　　当前，从国内来看，中国在拥有庞大市场和人才资源的同时，在互联网、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新兴领域也保持了不错的发展势头，从国际层面看，中国继续成为全球经济的火车头，“一带一路”战略也在不断走向深入，这些都为世界级创新型企业的孕育、生成和发展提供了丰厚土壤。只要抓住当前我国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历史机遇，同时充分汲取世界级创新型企业的成功要素和经验，我相信，中国一定会涌现出更多更优秀的世界级创新型企业。

　　（作者：东南大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研究院特聘研究员李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