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正义就是要消除空间上的等级和不公，应该建立公平体制保障弱势群体的空间利益，改变弱势群体的不利地位，实现空间生产公平。

　　空间正义是当代正义的重要维度，激活了社会正义研究的新视域。空间具有正义性，正义视角对认识空间生产及其问题具有积极价值。同时，正义又具有空间性，空间视角对考察当代正义的实现也具有积极价值。变革空间形态和结构、保障公民平等空间权利、实现空间生产高效运行，是实现居民空间正义诉求的必备前提。

　　空间正义并不表明正义单纯是由空间生产规定的，而是蕴含着居民的空间伦理关系，体现为空间的平等、属人、多样等价值诉求。相对而言，空间正义的价值诉求主要呈现在以下方面。第一，空间正义的人文之维。空间正义体现着人对理想空间形态的追求，不仅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而且随着空间视域的转换而转换。一般说来，空间权是居民在住房、就业、交通、生态等领域对空间资源的公平占有和使用的权利。空间正义的人文性要求将社会空间建成充满人文色彩的和谐空间，需要把正义当作理顺空间生产中各种社会关系的基本法则。

　　第二，空间正义的公平之维。起点公平确保人人都有平等享用空间资源的权利和义务；过程公平提供平等的空间生产的机会和条件；结果公平保障空间产品分配的机会均等。空间正义中的公平既不同于乌托邦意义上的绝对公平，也不同于理念意义上的抽象公平，而是保证空间生产主体能在机会、权利与结果上公平地享受空间资源。

　　第三，空间正义的发展之维。空间正义具有发展性，能够促进空间生产在各方面的和谐发展。我们应该根据空间场域的不同，适时、适地不断变化正义的形态。空间正义要协调好生产主体之间的空间利益矛盾，推动空间生产的高效运行，不仅关注作为空间生产主体的人的发展，还关注空间自身及空间中事物的发展，要正确处理不同空间生产主体的关系。

　　第四，空间正义的多样性之维。空间正义能够激发空间生产活力，促进空间生产的多样性。多样性不仅是空间生产的内在要求，而且是空间生产活力的推动力量。空间正义的多样性就是要最大程度上倡导尊重和包容。我们需要利用差异和他者审视当代社会的正义，推动对差异生产的尊重。

　　空间正义就是要消除空间上的等级和不公，应该建立公平体制保障弱势群体的空间利益，改变弱势群体的不利地位，实现空间生产公平。空间正义的实现路径有以下方面。

　　第一，确保空间资源分配的正义。每个公民都天然地具有获得居住、公平使用空间产品的权利，不能因为家庭背景、社会地位、经济等因素影响公民对空间产品的公平占有。空间正义就是城市教育、医疗、生态环境、公共交通、就业等资源和空间产品能够进行合理分配。值得指出的是，城市规划要确保普通居民能够有效参与到空间规划和决策中来，以保证他们享有公正的空间规划权和空间决策权。应加强空间规划的居民参与力度，扩大空间规划的居民参与范围，要物质和人文结合。另外，要保证弱势群体的空间利益，不能让弱势群体沦为空间规划和改造的边缘人。我们需要加大农村地区的补偿力度，要缩小城乡差距，建立空间平衡机制。

　　第二，从空间生产的不同层次上，空间正义应该平衡全球空间、自然空间等利益关系。资本将不同国家和地区都纳入市场体系，消解了空间界限，让空间生产在全球空间进行。新的空间生产必须打破中心和边缘的全球空间等级体系，促进发达国家和不发达国家在空间上的地位平等。因此，我们需要消解全球空间生产中的等级化，合理调整空间生产布局。

　　城市空间生态系统是按照人的意愿建立的，带有社会意义和人工化色彩。从环境治理上看，治理环境污染、保护生态平衡是全人类的责任和义务，但是鉴于发达国家对环境造成的伤害更大，以及发展中国家的“最少受惠者”的地位，发达国家应该尽更大的义务，在资金、技术等方面给予发展中国家以补偿。空间正义要建构的生态城市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空间，既要实现人的发展，凸显人的基本权利，又要塑造和谐的空间生态系统，保持自然空间的和谐样貌。

　　社会主义空间生产以物质资料和消费对象的增长为前提，以建立差异空间、实现共同富裕为目的。社会主义空间生产能够将生产效率聚集在一定空间，极大促进生产方式的变革。社会主义空间生产需要以加快经济发展为主线促进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扩大居民消费需求，需要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促进城市内涵、外延扩张，达到技术理性与伦理理性的有效结合；既注重凭借市场分配空间资源以达成最大的经济效益，为空间投资主体利益服务，同时也承认空间生产本身所蕴含的伦理意义，即能推动社会空间结构走向完善、公平正义等。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委托项目“改革开放历史经验研究”（2015MZD009）、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生命伦理的道德形态学研究”（13&ZD066）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山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