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过改过,是律己修身、崇德向善的重要内容。如何知过、改过,不仅是衡量个人修养的标准,也是为人处世的智慧。这方面,古人给了我们很多启示。《周易》里讲,“见善则迁,有过则改”;《论语》里讲,“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宋李觏在《易论第九》中写道,“过而不能知,是不智也;知而不能改,是不勇也”,强调知过改过的重要性;明袁黄也在《了凡四训》中写道,“务要日日知非,日日改过;一日不知非,即一日安于自是;一日无过可改,即一日无步可进”。
人皆有过,改过为贤。即便是孔子,也曾感慨:“丘也幸,苟有过,人必知之”,把有人发现、指正自己的过失当作幸运的事,又说:“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古往今来,许多先贤、楷模之所以受人尊重,正是因为他们有知过不讳、改过不惮的坦荡胸襟。犯了过错,关键在于是否能正确认识和对待过错、能否改过从善。
知为改之始。《礼记·中庸》中有云:“闻过而终礼”,就是说一个人明白了自己的过错,就会开始掌握行为规则,最终达到礼的境界。何以知过?重在自省。“君子检身,常若有过”“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先贤们“三省吾身”的要义就在于经常反躬自省、时时警诫自己。史料记载,北宋赵概曾在案头摆放一个瓶子和黑白两色的豆子,“起一善念,投一白豆于瓶;起一恶念,投一黑豆于瓶”。刚开始,黑豆颇多,白豆寥寥;他自省自诫,过了一段时间,黑豆白豆各占一半;他再接再厉,久而久之,瓶中白豆半满,黑豆屈指可数。凭着这样持久的自我修炼,赵概终成高洁之士。
改乃知之成。“悔悟是去病之药,然以改之为贵。”明徐阶有一年担任浙江省主考官,阅卷中间发现一名士子在八股文中用了“颜苦孔之卓”这个典,他百思不得其出处,遂批上“杜撰”“置四等”。当时,凡卷面上有主考的不佳评语,考生照例要到堂上“领责”。这位士子就捧着卷子上去为自己申辩:“大宗师见教诚当,但此语出《扬子法言》,实非生员杜撰也。”徐阶连忙从座椅上站起来,应声云:“本道侥幸太早,未尝学问,今承教多矣。”然后“改置一等”。
回顾100多年的峥嵘岁月,我们党之所以能够一步步从胜利走向新的胜利,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同样是因为善于知过、勇于改过。在大革命失败后纠正陈独秀的右倾机会主义错误,遵义会议及之后纠正王明为代表的“左”倾教条主义错误……一次次知过改过,一次次转危为安。正如毛泽东所说:“任何政党,任何个人,错误总是难免的,我们要求犯得少一点,犯了错误则要求改正,改正得越迅速,越彻底,越好。”
大到一个政党、一个国家,小到一个集体、每一个人,成长进步的过程都是一个知过改过、不断修正完善自己的过程。新征程上,当不断锤炼“见善则迁,有过则改”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将其作为增强党性和自我革命的必修课,时时为之,日日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