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扩大内需战略规划纲要(2022-2035年)》并发出通知,要求各地区各部门结合实际认真贯彻落实。《纲要》强调:“坚定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培育完整内需体系,是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的必然选择,是促进我国长远发展和长治久安的战略决策。”这是党和国家为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着力推动高质量发展做出的重大战略部署。作为东部沿海经济大省,江苏要坚定经济发展目标任务不动摇,有效发挥市场主体主动性和积极性,推动消费全面扩容提质,加快实现从生产主导型社会向消费主导型社会转变。
现状分析
构建完整内需消费体系,为促进转型打下基础
消费市场稳步恢复,升级扩容加快。面对疫情干扰和复杂严峻的经济形势,江苏扎实做好“六稳”“六保”工作,坚定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千方百计稳住消费回暖势头,有力促进消费市场稳步恢复、稳中向好。2021年江苏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42702.6亿元,稳居全国第二,同比增长15.1%,消费品市场基本恢复至疫情前水平。网络消费增势明显,2021年限额以上商品网上零售额突破2600亿元,占限上零售额比重达16.5%,比上年增长26.9%。从行业分布看,2021年,全省限额以上日用品类、石油及制品类、建筑及装潢材料类表现抢眼,同比分别增长22.6%、26.6%、36.9%。限额以上餐饮收入993.6亿元,增长21.5%。受新能源汽车购置补贴、免征购置税期限延长等政策持续刺激,新能源汽车大幅增长105.4%。
市场消费意愿持续回升,居民生活迈入新阶段。随着防疫政策优化,各项稳增长促消费政策效果将加速显现。2021年全体居民人均生活消费支出31451元,同比增长19.9%,两年平均增长8.5%。其中,生活用品及服务、食品烟酒消费支出增长较快,两年平均增速分别达13.0%、12.5%。居民平均消费倾向为66.2%,较2019年、2020年分别提高1.7个、5.8个百分点。2012-2021年十年间,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支出由2.06万元增加至3.66万元,年均增长6.6%;农村居民人均消费支出由0.99万元增加至2.11万元,年均增长8.8%,居民恩格尔系数由2012年的30%下降至2021年的27.5%。按照联合国标准,江苏居民生活总体上进入殷实富足阶段。
线上线下联动有机融合,“三新”消费引领市场。新型消费热度延续,引领作用日渐增强。直播电商、智慧零售、线上线下融合等新业态新模式新场景,为消费扩容提质不断注入新活力。2021年全省实现网上零售额10870.8亿元,同比增长6.3%。其中,限额以上商品网上零售额同比增长26.9%,拉动全省限额以上零售额增长4.1个百分点。全省累计举办“苏新消费”主题促消费活动近千场,创新打造了“苏新消费冬季购物节”,对消费市场回升拉动作用明显。根据支付平台数据统计显示,“苏新消费冬季购物节”首月全省支付金额突破万亿元,累计支付10107亿元,环比增长10.7%。
固定投资平稳增长,投资结构持续优化。全省统筹推进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积极扩大有效投资。2021年,江苏固定资产投资比上年增长5.8%,较2020年提高5.5个百分点,两年平均增长3.0%。全省高技术产业投资比上年增长21.6%,增速高于全部投资15.8个百分点,拉动全部投资增长3.5个百分点。分行业看,医疗仪器设备及仪器仪表制造、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医药制造、信息服务等行业增长较快,分别增长25.6%、21.5%、14.6%和15.7%。制造业投资保持较快增长,全省制造业完成投资比上年增长16.1%,高于全部投资增速10.3个百分点,拉动全部投资增长6个百分点,对全省投资增长贡献率超过100%。
农村消费增速高于城市,提档升级潜力明显。江苏现有农村常住人口2200多万人,其中生活用品及服务、衣着、教育文化娱乐等消费支出增长较快。“十三五”期间,江苏农村居民人均生活消费支出年均增速达到5.7%,比城镇居民消费支出年均增速高出1.4个百分点。总体来看,江苏城乡消费支出差距逐步缩小,农村居民消费呈现出多元化、市民化趋势,农村消费提档升级潜力巨大。《2021年江苏省农村地区消费者满意度调查报告》显示,农村消费者满意度综合得分为81.28分,总体属于良好水平。13个设区市中,无锡市农村消费者满意度得分最高,为84.80分。
对策建议
推进从生产主导型向消费主导型社会转变
一是加大数字技术赋能,促进消费扩容提质。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正在引领和推动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发生重大变革。通过数字化改造和供应链赋能,以市场为切入点,积极推进数字技术与汽车、家电、家居、餐饮等传统消费深度融合,加快市场资源要素快速流动,引导市场主体通过组织创新、资源整合做大做强,提升产品档次服务品质,努力打造消费服务品牌。着力健全“互联网+”消费生态体系,鼓励线上线下融合消费,强化数据驱动、数字化创新、智能化管理,持续开展消费促进系列活动,提升“苏新消费”“水韵江苏”“江苏味道”“苏韵乡情”等活动品牌影响力,形成常态化、特色化、品牌化消费促进机制。
二是放宽企业市场准入,扩大优质资源供给。进一步深化“放管服”改革,构建公平开放的市场环境,通过政府牵头,建设政务审批服务一体化的政务平台,积极改革一般企业投资项目备案和企业登记等事务的办理手续,集成优化“一网通报”“一地受理、一次办理”为一体的审批服务办理流程,积极推进“多证合一”改革,深化证照分离,深化中小企业名称自主申报改革;扩大服务资源供给,加快实现服务业信息化、智能化,引导各地对健身设施进行智慧化改造,在健身设施中注重嵌入5G网络设施和配套设施,打造智慧体育公园、智慧体育馆、智慧健身步道。鼓励养老托育家政服务企业连锁化、规模化、品牌化发展,支持和引导社会力量依托社区举办婴幼儿照护服务机构,鼓励引导家政企业积极参与规范化居家上门养老托育服务,有效提升社区居家养老托育服务水平。
三是促进商文旅融合发展,引领新型消费发展。整合全省文商旅资源,构建文旅商贸新空间,以文旅商业综合体、特色文旅商业街区等载体建设为抓手,植入现代商贸业态,形成特色突出、优势互补的文商旅一体产品链,推进文旅商业化。提升和谋划一批以文旅产业为导向,以互动发展的度假酒店集群、综合休闲项目、休闲地产等为架构,以现代休闲方式和消费模式为特色的旅游综合体。创新商业综合体新模式,将星级酒店群、民宿群、商业街区与旅游观光、休闲娱乐等旅游场所整合开发,推动旅游业从观光型向休闲度假、旅游购物、旅游观光为一体的体验型发展,引领新型消费加快发展。
四是优化投资结构,拓展投资空间。加大传统制造业优化升级投资力度,扩大先进制造领域投资,支持企业应用创新技术和产品实施技术改造;发挥重大项目稳投资促增长的“压舱石”作用,做好重大项目的超前谋划、“点对点”服务、开辟“绿色通道”、按需施策等服务,精准有效落实要素保障;规范有序推进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增加优质资产供给,加大向民间资本推介项目力度,依托江苏省投资项目在线审批监管平台积极做好项目推介,保持民间投资的良好势头,引导民间资本投向实体经济,进一步拓展民间资本投资领域和空间。
五是推动区域协调发展,释放内需潜能。充分发挥政策、资源和税收等优势,有机结合县域本地特色产业,打造县域产业集聚区,发挥辐射示范作用;支持本地商贸流通和连锁经营龙头企业下沉资源,高标准建设完善一批县城商贸综合体,开展统一采购、集中配送、直供直销等业务,满足农村居民消费需求;顺应县域人口发展变化和居民消费习惯,推动全省以县城为中心、乡镇为重点、村为基础的县域商业体系建设,有效整合供销、商贸、物流、快递等资源,畅通工业品下乡和农产品进程渠道,提高农村消费品供给质量,依法打击假冒伪劣,优化农村消费环境;优化现有网络流通布局,完善三级物流配送体系,打通村级物流配送“随后一公里”,充分激发农村消费活力。
(作者李逢春为南京财经大学副教授、现代服务业智库研究员,张为付为南京财经大学教授、现代服务业智库首席专家)